人生模拟器之虚元界篇-第13章 贱奴之契
汐儿
3 年前

就在围观者议论纷纷时,魏白芷露面了,她款款走来,略显苍白的秀丽容颜如今满是坚毅。 原本吵杂的环境也是瞬间一滞,随后变得更加热烈。 叶鸿鸣叹气:“英雄难过美人关,难免难免……” 源治升脸色却越发凝重,小声说道:“叶公,您说这样的女子会是贱奴吗?我以为另有隐情啊!” 就连沉迷武道的代戈平也迷了眼:“我的天啊!这……这……” 更别说那荒唐无度的贵族了,他们纷纷起哄,声音也是越来越大。 “远波公有眼光!” “确实,我家贱奴远远不如啊!” “唉,凡事都怕货比货,以后我还怎么下嘴啊!” …… 远波公仿佛不知道此刻已经深陷泥泽,竟然冒着大不韪,朝着魏白芷走去,脸上带着焦急和心疼。 “你怎么出来了,快回去,我一个大丈夫难道还需要一个女子来担责任吗?” “郎君,我们一起犯的错,我难道让你一个人承担吗?” 他大声的说道。 “诸位!听我说!” 场上一静,池青尺脸上露出得逞的微笑,志得意满的想着准备回去之后又该得到长公主什么赏赐。 远波公说道:“我没有纳妾!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!” 听到这句话,连叶鸿鸣都不经失神。 “疯了!疯了!他竟然要娶贱奴为妻?!” 源治升却目露精光,沉默不语。 就在这时魏璃钰也快步走来,她的出现让全场的人越发迷茫。 如果说第一个女子是夜晚清冷的皎月,那么现在这位女子就是万里无云的晴空。 代戈平呢喃道:“远波公何德何能啊?” 那两位女子竟然哭抱在了一起,远波公却欲言又止,最后只有说道。 “诸位,今日之错,唯在我一人!与我两位夫人无关!” 就在此时,源治升开口了,他问道。 “公侯,其中是否别有隐情?” 就在远波公脸色一横准备说话的时候,魏璃钰带着哭腔抢先说道。 “正是!” “璃钰……” “郎君,事到如今,又有什么好遮拦的呢?” 魏璃钰拉着魏白芷的手,慢慢讲起其中的隐秘。 “魏氏有女好颜色,养在深闺人未识。 出生久病身子弱,长困樊楼不见春。 一朝探亲入公府,谁知巧遇钟情郎。 言欢道尽心肠意,原是家姐帐中人。 爱恨到头一场梦,强装欢笑将欲别。 公侯执意竟强求,举世为敌又奈何? 一夕成欢情人共,只愿长醉不复醒。 郎君乘风理军事,女儿常奏相思琴。 家母询问红颜瘦?不敢言语此中情。 水落日久石终透,纸破灯现缘由明。 日夜哀求得怒斥,姐妹焉能侍一寝。 原来舜帝应寂寞!焉有娥皇与女英? 百转千回皆不许,若是重情安存婗! 今日对雁多一只,来日岂能不成群? 郎君不是滥情辈,指天为誓不负卿。 山盟海誓有时尽!沧海桑田难为情! 莫为过客空留意,明日为伊另择夫。 郎君日久不见信,唯恐良人已变心。 路上听闻魏招婿!乘骐千里一旦归。 文辩英杰无可言,武战猛夫未有敌。 千呼万唤始出来,眉目相逢眼动情。 魏母询问来者谁?坦言安阳第六家。 惊怒悲泪问来意,今时来迎意中人。 昨日大女已嫁汝,荒唐故事休再提! 吾心早与卿相通,贤妻亦言姐妹情。 今日订下婚庆宴,来时迎卿娶过门。 岳母无需再多言,吾心金石匪有改! 女儿垂泪求应允,此事不成吾宁死! 魏母无奈终答应,有情眷属始道成。” 听完整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,围观者皆是动容。 叶鸿鸣叹道:“魏母为子女之计长短甚也!可惜……”可惜孩子们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啊! 他不由得感同身受,因为他家独子非要娶一个平民为妻,为此还闹绝食自尽,最后不得不顺了他的意。 代戈平则是瞪大了眼睛说道:“就是不知道魏氏还有没有未出阁的小姐……” 见源治升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,连忙说道:“我这不是好色啊!只是单纯的想娶妻生子了。” “不要脸!” 这便是贵族对于远波公的直接看法,怪不得遮遮掩掩的,原来是生米煮成熟饭,然后逼迫老丈人家嫁女儿啊? 过分! 最过分的还是坐享姐妹齐人之福! 实在是让人艳羡! “你们说远波公的‘竟强求’是怎么强求的?” “都有孩子了,还能是怎么强求的!嘿嘿……” “没想到这个姐姐竟然是如此温柔贤淑,唉,为什么别人的夫人什么都好?” “那要不要我夸夸你家夫人?嗯……你家夫人真棒~打我做甚?” “滚!” …… 就在话题逐渐走偏,从原本严重的贱奴妻妾变成了不痛不痒的花边小事,池青尺立马发现了问题,连忙说道。 “你们夫妻竟然扯下如此弥天大谎!是欺我等不知真相吗?” 远波公青筋暴起,怒吼道:“这就是事实,你还要说什么真相?” “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!我手中正好有这个女子的贱奴之契为证!诸位请过目!” 贵族这边议论着,选出来一位老叟来亲手检查。 这老叟其名袁成杰,官任御史台上吏,精研贱奴调教四十余年,对于贱奴之道的了解,在座诸位无有出其右者。 结果袁成杰看完之后神色莫名,把手里的贱奴之契递给了另一位贵族,然后一个传一个的大家都过眼查看了一遍。 有底的人皆是相觑一笑,却不肯说出口,不明所以的人追问也只得了一句:“好生等着,让袁公来揭晓答案。” 魏璃钰抱着魏白芷哭了起来说道:“我这妹妹自幼体弱多病,好不容易长这么大,如今竟然被污蔑为贱奴,今日过后,我定要让造谣者付出代价。” 此举却被池青尺认定为黔驴技穷,得意说道。 “魏夫人莫要装了,实证皆在,你狡辩又有何用呢?” 远波公如同走上绝路的猛兽,脸色涨红的怒斥道。 “分明是你伪造的!” 池青尺胸有成竹,得意的说道。 “诸公皆在,这份奴契的手印如此清晰,不妨让那位白芷上前印证一番!一位名门世家的大家闺秀,总不会意外把手纹都磨灭了吧!” 袁成杰却淡定说道:“不用了,这份奴契老夫完全可以确认!” “看看,袁公都说……” “是伪造的!” 池青尺慌乱不已,连忙说道。 “袁公,您德高望重,可不能因为远波公身份特殊而有意偏袒……” “住口!黄口小儿你竟然敢污我名誉!” 袁成杰大怒,随即说道。 “凡是经手过贱奴之契的同好都应该知道!这贱奴之契与寻常奴契大不相同,其纸以青檀木为浆、用桃木碳做薪,纸成之后上有余香,经年不散!其墨以云鲸脂燃烧后的浮灰混合青金石粉,墨成之后留痕清晰,浮光若金!” 池青尺仔细端详手中的贱奴之契,似乎和袁成杰所说一般无二,可是心中不安越发浓烈。 只听袁成杰继续道。 “造假的人如果使用上述相同的材料制作,那么应该如何防伪呢?为了确保贱奴之契的真实性,每一份文书都有明确的编号,就像这个贱奴之契的编号就是丁酉丙辰甲寅,好巧不巧,我们这群老家伙还真的知道这编号的含义!这是一份家传贱奴之契!” “这贱奴之契上的贱奴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!而且还是长公主的夫婿赐死的!” 袁成杰带着些许感慨,满是遗憾的说道。 “尔等可知贱奴之中亦有高下?这编号所代表的就是长越百年的家传贱奴,代代相承的优育美人!可惜却葬送在了那鄙子之手!” 池青尺如同寻到了救命稻草,连忙说道。 “袁公,白芷正是那贱奴之后啊!” 袁成杰却勃然大怒道。 “住口,我曾听闻那贱奴的最后遭遇,自然知道她有一个女儿!为此还专门拜访过长公主,想要求得一胎为自家贱奴增些颜色,结果长公主亲口所言那贱奴之女已经早夭,我还亲眼见到了那幼女美尸所制的人偶!可惜可惜,若是此女成长开来,一定会比她娘亲更胜一筹。” 昌吉大夫第七浮光也是有贱奴之好的贵族,他亦是叹息着说道:“唉!我当初以美玉琉璃千斤向长公主求取过,可惜也是晚了一步……” “如此旷世奇绝的传家美人就此而断,对于我等同好而言,何尝不是乐者见乡民焚琴呢?” “唉,未曾见识过那女子如花绽放的颜色,真是人生憾事!” …… 池青尺脸色难看,此刻间竟然有口难言,无话可说。 他总不能说长公主算计深远,许久之前便把白芷雪藏起来,你们见到的只是一具特意装扮的其他贱奴的美尸人偶吧…… 怕不是说出口便将这些昔日求取人种的大臣贵族都得罪完了。 众人感慨结束,袁成杰继续说道。 “其实这份贱奴之契还有一个问题,那便是这纸墨太新了,编号原本的贱奴之契经过了百余年的岁月,期间增增减减的修改,再怎么保护也会出现破损黄晕,特别是那墨迹,那其中青金石粉经过时间的磨砺,痕迹也会从浮光若金变为青金相合,更加漂亮。” “而这个嘛……更像是专门仿造的新货。” 池青尺察觉到周围戏谑讥讽的目光,有心甩手离开,可是却不得不咬牙坚持,强装镇定的说道。 “虽说贱奴之契不成实证,但是我还有人证!把人带上来。” 池青尺的侍从将外面的一个女子带了进来,这人正是丫鬟华菱。 “来,将你来历说个清楚。” “民女华菱,原本是远波府的丫鬟。” “那你知道这位白芷究竟是何人吗?” “……” 桦菱瑟瑟发抖不敢说话,池青尺皱眉这可和说好的不一样,连忙喝道:“快说!”,因为诸事不顺语气也显得无礼了些。 “大夫人和小夫人都是姐妹,感情深厚,待人和善,我被放出府时还得了一笔遣散银两,结果刚准备归乡便被人抓住,要我故意诬陷小夫人……” 池青尺惊得上前想要把这女子打醒,省的她胡言乱语。 “你这贱婢……”怎么敢改口? 却不料有人比他动作快了数倍! 远波公抓住了池青尺的左手就是反扭擒拿,再按住肩膀往下一压,池青尺便惨叫着扑跪在了地上。 只见远波公咬牙切齿的说道。 “狗贼,我忍你许久了!说!是谁叫你如此构陷我,害我名声!” 远波公已经习得《孕剑藏元法》,这几日略有所得,魂念如刃直刺池青尺脑部识海,魂魄被割,与之相比肉体的伤痛都是不值一提。 池青尺头脑空白着就将吐露出口。 “长公主……” 不料突然闭口不言,远波公连忙放下擒拿着的手臂,将池青尺反转过来,试探鼻息,果然已经死了。 围观众人也是大惊,却不明所以。 袁成杰也是讶异,猜测道:“这人难道是纸做的不成?这就死了?怕不是身上有什么隐疾吧!” 远波公思绪如电,这池青尺虽然行事龌龊,但是身份也是一个大臣,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,自己怕不是要给个交代! 岂不是正合了长公主的意? 于是远波公大喊道:“来人!将长公主的幕僚都擒住,我倒要看看有几个这样宁死不背主的忠犬!” 围观者皆是哗然! 远波公这是直接和长公主撕破脸皮了啊!也难怪,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夫人被污蔑为贱奴!匹夫尚有一怒,更别说公侯了! 而戒备的府邸护卫皆是行动了起来,朝着刚刚池青尺身边叫嚣的猖狂的几个奔去。 贵族们也曾赞叹女护卫的身姿和颜色,不过却不知道她们可不是花瓶而已,如今看见她们的身手皆是一阵感叹。 “远波公是个懂调教的!” “正是!原本还以为他是个正经人,没想到啊花样还挺多!” “也不知道这些女子的双腿能不能夹死我,嘿嘿!” …… 长公主的走狗也没想到,这远波公竟然敢如此行事,原本还想趁着自己的武艺挣扎一番,结果没两回合便被拿下,只能大声咒骂。 “大胆,尔等敢!” “啊!” “源上官救我……” 随即,在场的长公主幕僚皆是身体一软的倒在了地上。 叶鸿鸣脸色一变:“不好!这些人不是自尽,是被人灭口了!” 代戈平虎目怒睁,怒道:“该死,竟然有妖人当众行诡事,不怕我带军破山伐庙吗?” 源治升却是一声冷笑:“怕是长公主逃脱不了干系!” 旋即安慰叶鸿鸣和代戈平道:“丞相将军勿忧!我等身居高位,私德无暇,邪法难侵的!” 这话引得反而引得其他大臣贵族惊恐不已,他们私底下是什么样子难道还还能骗过自己吗? 于是皆是大喊道。 “有刺客!保护吾等!” “是!” 携带来的侍从纷纷戒备起来,就连远波府的护卫都被视为威胁,不敢放松。 远波公皱着眉头查看了几具尸体,浑身无伤却离奇而死,结合自己当初探寻海外遗址遇到的阵法,这样的手段唯有灵修而已! 今日的及冠礼却是成了一场闹剧,不过好在远波府是受益的一方,倒是长公主一败涂地后不得不掀桌子的后手,让人万分在意。 一位插手世俗的灵修,可是很危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