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鸡超人-第8章 修女与鱼
小姨子
4 月前

西历2203年一天，烈日当头，一名青年正在寻找最棒死亡的旅程中。 “在找到最棒的死法之前还要活下去？哈！那不如先和咱来一发，怎么样？” 穿着一身改良成便于活动款式的修女服，红发少女骑跨在正坐着的青年双腿上，双臂挽过青年肩膀，煽情地舔弄口中的棒棒糖，吐出和她的服饰完全不搭调的台词。 “你肚子里有小孩就别乱搞了！” 一记天降手刀从装甲车顶部车门正中红发女孩的天灵盖。 “开玩笑的嘛，哎哟！” 如果不是车内空间狭小，精密器械又多，吃痛的少女一定会满地打滚。 “抱歉啊，没吓到你吧，蕾莎这孩子就是疯了一点。” 一名岁数看上去在二十代后半、将头发一丝不苟塞进僧帽，饱满的唇下有颗黑痣的修女轻巧地跳了进来，为红发小修女蕾莎的无礼向青年道歉。 “不，没关系的，你们是圣慰者嘛，她只是年纪小有活力，又没有把工作和生活分很开……” “呜！小哥，是圣慰“行”者啦，这才比较帅！还有人家只是喜欢做爱而已！好疼！” 红发女孩不顾年长修女拉长了她的耳朵，仍坚持坐在青年的腿上。 “这孩子怎么这么亲你……” “哈哈，没事儿，有活力不是蛮好的嘛。” 青年摸了摸蕾莎的头，之后便开始摆弄起自己的相机设备来。 ——3小时前，青年和修女们相遇，当时，青年正被荒漠中常见的巨虫型批湿奴袭击，正要被吞进批里时，他的后领子被一把提起，整个人也往后飞了出去。 “好，接住了。” 柔软的声音和身体一同让青年缓冲落地，没有受到丝毫伤害。 “是砂批，用那招，蕾莎？” “知道了啦！” 一高一矮两名修女并立在砂粒凝成的巨虫面前，将右拳用左掌包住蓄力于腰间。 怪虫的批形口器朝她们发射出大质量砂弹，是由批水浸湿了大量砂粒凝聚成的，其威力可以轻易击穿、撕裂人体。两名修女看似要有大难临头。 当飞来砂弹距离两位修女仅有两臂距离时，她们的左掌放开了蓄满力道的右拳。 极霸拳三式·拂尘鞭。 超越音速的两发右拳在向上的弧形轨迹中散成掌，突破音障的加速度在指尖达到最大，与空气相撞发出炸雷般的响声。 砂弹的并没有被直接击中，两位修女仅是挥动手臂，指尖产生的音爆冲击便将其吹飞，连怪虫十数米长的巨躯也被气浪冲得后仰。 “蕾薇雅，破绽啊破绽，快托我起来！” 个小的红发修女——蕾莎指着被打出了硬直后仰着的巨虫，连忙跺着脚朝高个儿修女说。 “唉，你又要干吗啊……” 唇下有痣的高个儿修女——蕾薇雅无奈地并起双手置于膝下，作为人肉弹射起跳板。 “嘿！我的独创新招！” 蕾莎高高跳上空中，在上升时，她将右腿后伸，脚后跟几乎碰到后脑勺，芭蕾舞者一般用双手拉住了脚踝，整个人弯成了一张拉满的弓似的。 短暂的滞空蓄力后，少女放开了她的双手。 “哈！” 极霸拳三式·改·拂尘鞭。 比两人份更加巨大的音爆在少女的脚尖轰炸开，与此同时，大光相一般的虹色光环也在她的脚尖出现了一瞬——实际上是人体表面水汽极速蒸发产生的光学现象，但由人之躯引发，多少带了点超凡的意味。 这如同肉身显圣般的一击将砂批的头部完全震碎了。 “队长～砂批一只，沉默！消耗了一只鞋子——” 蕾莎落地，刚刚释放了音爆的右脚鞋子已经爆散，她只好一跳一跳地在沙地上移动，险些摔倒。 “太粗心了，蕾莎。” 跟在后头的蕾薇雅一手稳住蕾莎，一手拿着砂批的核心——批形的透明晶体，是二氧化硅经过高温高压形成的，简而言之就是玻璃块儿，其中的空腔满是批水，中心浮着一颗黑到极致的阴核。 蕾薇雅捏碎了手中的晶块，阴核也爆散掉，砂批才算完全被消灭。 在远处的“队长”托着看愣了的青年，向结束了战斗的两位修女招手。 “你们到底是……？” 青年的嘴巴有些难以合上。 “哼哼，我们呀，” 刚刚还笑得烂漫的队长一被问到这个问题，突然换上一副得意面孔，“有这么一群人，她们的拳头能划破长空！” “她们的踢腿可以碎裂大地！” 单脚跳着过来的蕾莎接了下半句。 “她们就是——” 三个人，六根大拇指，都朝着自己指了指。 “……圣斗士？” 青年搜肠刮肚，竟也想到了这个数百年前产生的名词来接梗。 “错，是圣慰（行）者哒！” 此处有战队爆炸特效应该是相当合适的。 “我是符蕾梦，这支小队的队长兼随行医师，嗯……只是有些脱水，还好您没有受伤呢！” 刚刚接住了青年的女人是亚洲人面相，波浪卷头发，不论是气质还是身段都相当柔软。 “咱叫蕾莎！” 红发的女孩简短而大声地喊了一句，便钻进装甲车里找鞋子去了。 “我是蕾薇雅，算是小队里的顾问、会计、测绘师……总之是文职。” 最高大的蕾薇雅有着浑然天成的凶悍和些许戒备。 “小哥，你呢你呢。” 蕾莎给右脚穿上了一只新鞋又蹦了出来，嘻嘻笑着戳了戳青年的肋巴子，他才从略微呆住的状态中回了神。 “哦，失礼了，还在想各位真是妙人……我叫一千岁，姓一名千岁，24岁，是个摄影师。” 日渐西垂，气温变得少许适宜人活动起来。 “队长，从砂批的残骸里收集到了一些物资，推测是商队中的人变成了批湿奴，如果是商队遇袭的话，批湿奴不至于把物资也吞进去，应当是形成身体的变化阶段将物资作为部件吸收了……” “这样吗，真是……Amen，先把物资搬进车里吧。” 两位修女在车外交谈着，在身前划了道空气十字。 ——同时，车内。 “小哥，千岁小哥？” 面对面坐在一千岁大腿上的蕾莎戳了下他的鼻子，才让他从摄像机的屏幕中抽离出心神。 “诶，什么事？” “哎呀，没什么，就感觉你看脸也就比我大点儿的样子，完全看不出有二十多啊——” “哦，这个，” 一千岁关上了摄像机，“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——其实我家还蛮有钱的，从上几代开始就进行基因编辑，到我这一代已经是衰老速度相当缓慢的体质了。” “哇，好夸张，有钱人做的事都好夸张啊，又是乱改基因又是一个人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摄影。” 蕾莎毫无忌讳，用稚气未脱的声音说道。 “那还是没有你们厉害啦……” 青年回想起今早修女们堪称壮绝的战斗场面，笑得有些生硬。 “哎，话说千岁小哥你会不会做饭？” “呃这个，一个人上路多少还是会那么两手……” “总之就是会啦！我们的厨师黛蕾拉修女前几天接客的时候被客人变成的批湿奴杀了，导致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上正经饭食了！你就跟着我们嘛，拜托拜托——” 蕾莎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一千岁凑近。 “哎呀，别别，反了反了，我才要向你们寻求庇护呢。” “太好了！”蕾莎擦掉眼角挤出来的泪珠，娇俏地吐舌笑了一下，“其实我们的体质，不用吃得很好也不会死，但是芭拉蕾是个很娇气的家伙。” “芭拉蕾？” 一千岁到现在也没有见过这位芭拉蕾，他表示困惑。 “嗯，就是这辆车的核心人员。我负责战斗，符蕾梦负责治疗，蕾薇雅负责动脑子，芭拉蕾负责队伍移动，黛蕾拉负责做饭……” 蕾莎扳着指头再次厘清了队伍的人员构成，并指了指驾驶舱的后部。 “喏，芭拉蕾就在里面，她不负责接客，因为她的批已经被采能管插得很松了，没有好吃的饭菜，她还会闹脾气不供能……” “……没想到新苏盟共和国居然。” “造出了这么畜生不如的东西”，青年把这句出自本能的厌恶话语咽了下去，之所以他能够咽下去，是因为见怪不怪也无心抗争了。 “我以前也听说过你们这样一群人，体内有过量的湿批因子却能保持人性，仅靠血肉之躯就能战胜批湿奴。” “是哦，咱都很厉害！” 一千岁叹了口气，笑着抚摸蕾莎的头，而红发的少女此时也从喉咙深处发出了惬意的呼噜声。 “……但是咱在下一个城市就要下车了。” “为什么？” “因为，” 蕾莎摸了摸自己的小腹，本来稚气的五官缓缓染上了少见于这个年纪应有的慈爱之情，“体质的关系，一直战斗的话肚子里的小宝宝不会长大。大家接客时还是会戴套，是因为只要怀上孩子，我们就必须生下来，虽说没法战斗了，可把他们带来世上，明明是女孩子最重要的事情啊。” “这样吗……” 青年没有第一时间感到心痛，即使这世界过于残酷，又怎能不为新生命的诞生而欣喜呢。 说回来，青年也认为少女或许是受了宗教的洗脑教育才会说出这番话。 但她的母爱并非学习自他人，也不是无根之水，而是出于自身对未来的期望，只是自己想要去爱，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。 “还有，生下来以后就可以继续无套做爱啦，无套做爱可爽了！” “嗯——这个嘛！” 青年对少女的纯真野性首度面露难色。 入夜，晴朗的荒漠相当寒冷，好在车外升起的炊烟能够给旅人一丝慰藉。 “没想到物资里居然有一瓶佳酿啊，锵锵，是批酒哦！因为十分名贵，保存得很好，在砂批的肚子里居然也没有坏掉呢！” 符蕾梦捧着酒瓶亲了又亲，全然没有了沉稳的样子，修女的禁欲形象荡然无存。 批酒，顾名思义是一些或者某种特定的产酒批湿奴分泌的液体，经过去湿批因子处理，基本是无害的，且比起传统酒类更具别样风味，在一些富人阶层十分受欢迎。 “啊，糟糕了，队长什么都好，但是个无可救药的酒蒙子这一点实在……” 蕾莎对一千岁耳语道，随即断然拒绝了符蕾梦的邀酒，“我可不喝，我未成年，还要养胎！” “我还要工作。” 蕾薇雅戴上方框眼镜，作为队伍里的文职，她的休息时间是最少的。 “我也对酒……” 一千岁刚想摇手拒绝，就被符蕾梦一把攫住。 “千岁先生，您可是今晚我们能吃上一顿好饭的功臣呀，我说什么都得敬您一杯！” “唔…………好吧。” 没想到平时有如温驯羊羔的符蕾梦一碰到酒——甚至只是碰到酒瓶子就会变得如此豪放，一千岁心想难逃此“劫”，便决定这回横下心来舍肝陪女子了。 ——酒过三巡，吐了个爽，一千岁趁自己意识还算清醒，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密封保存在真空袋里的老旧U盘，递给了测绘工作之余，正在观星解闷的蕾薇雅。 “那个……嗝儿！再次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，这份录像，或许能够帮上忙……” “这是？” 蕾薇雅摘下眼镜揉了揉两眼之间。 “嗝儿！这是我的父亲在这里拍到的，传说中的……嗝！巨人！” 说话这句话，一千岁就留下风中凌乱的蕾薇雅，直挺挺地倒在了沙中。 “巨人？” 蕾薇雅打算等这名自称摄影师的青年酒醒后再好好聊聊，在那之前，为了不被扯破衣服甚至拽伤，她只得陪发了酒疯的符蕾梦大醉一场。 ——事后，蕾薇雅再问起一千岁关于录像的内容，只得到了如下回复：“我本就打算把这份资料交给新苏盟，这份是影印版。确认了里头的内容后，他们想做什么和我并没有关系，毕竟有些事情只适合适合的人去做，就像你们一样，不是吗？” 二十余年过去，蕾薇雅已忘了那名难以给人留下鲜明印象的青年的种种细节，只是记住了第一次看到录像带里内容时带给她的震撼，她判断那不是现在的新苏盟共和国可以接受得了的东西——有的时候、对有的人来说，希望反而是最猛的毒。 新苏盟毫无疑问已经走上了自我毁灭的道路，这份影响能将其勒住，还是使其更加向前迈步呢？ 蕾薇雅对未来的可能性感到迷茫和恐惧，最终，她选择了离开新苏盟共和国——那个沉醉于酒精和核能的地下国度，那个奉行“极乐死主义”的活墓穴。 但作为一个有坚定信仰的人，她在这世上就注定要继续经受考验。 循着新的伊甸园在大洋彼岸建立起来的传言，蕾薇雅远渡重洋来到丁日市，为新正教在北美的传播作出大力贡献，同时也命中注定要与教宗预言中将会毁灭人类的批湿奴——批徒展开斗争。 “我们与那唯一伟大的灵魂交际，是由圣母承载了通向祂的道路，亵渎是不受允的！” “Amen！” 就像符蕾梦当年教导蕾薇雅一样，后者也将此教义传授给下一代，“波西·波教宗的预言必定会实现，靠我们的信仰，我们的行动！” ——秉持着信仰，在【水天使讨伐战】中，新生一代的信徒几乎全部丧命，符蕾梦自此心灰意冷，来到八勾市建立了“原批”组织。 在水天使手下死里逃生的她，开始放下很多东西，细数过去的点滴，偶尔会在脑海中与师长、义姐妹、曾倾心之人交谈甚欢——她很快地变老了。 然而，神不会给死者试炼，只要她还能活下去，希望的火花就能无数次在她心中点燃。 “鸡鸡…超人……？” 她看着业内人士的专供报纸喃喃道。 那个挥舞着大屌，用射精将批湿奴还原为人类的古怪而强大的男人，将她即将枯朽的心点燃了，“蕾莎，你的孩子……真是长了个大物、长成了个大人物了！” ——《永生往世书》有言： 第一位批徒，水天使，祂带来洪水，生命在欢愉中迎接新一轮死与新生； 第二位批徒，乳天使，祂将大海变作乳汁，不灭的生命再无新的可能； 第三位批徒，兽天使，祂吞下世界，在悠久睡眠的尽头绽开所有的花； 第四位批徒，审死天使，祂君临此间，无须在意，无人可逃，无处不在，无隙不填； 第五位批徒，大天使，祂即是大与小、高与低、左与右、上与下，想象与实在，一步与光年； 第六位批徒，怒天使，祂悔恨逃避、愤懑不满，熟透的鸡蛋也能在祂的手中孵化出恐龙； 第七位批徒，伪天使，祂并不存在； 第八位批徒，黑天使，祂便是你，便是一切； 第九位批徒，诱天使，祂是饵食，是阴蒂，是圣餐，无论多么罪恶滔天之人，都能将祂含入口中，真正的拯救便会降临； 第十位批徒，秽胎天使，祂是阿尔法，祂是欧米茄，祂是开始的开始，也是终结的终结，祂是号角，也是灌溉土地的葡萄酒，祂是面包，更是向天铺设的血肉之路，祂就是毁灭。 ——只有最后一位是遵循顺序出现，2-9位则是乱序甚至同时出现的，而第一批徒水天使的现世，则昭示末日的来临进入不可逆转的倒计时。 “……都没有结束，” 年过半百的蕾薇雅咬牙道，将报纸在掌心捏成了碎末，“才刚刚开始啊！” 批历23年，水天使降临。修女与鱼的相遇，标志着人类和批湿奴的战争正式打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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