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天给予的末路-第1章 一切的开始 new
javday
22 天前

一片雪花落在冻得通红的鼻尖上，小女孩抽了抽鼻子打出个喷嚏，单薄的衣物让小女孩不断打着寒颤。 小女孩垂着头，眼眶中弥漫着雾汽，手里拿着握成一团的成绩单，脚边是打碎的盘子，就这么呆楞楞地站在门外。 门是闭严了的，但隔音却是不怎么好。 “莹儿真棒！又是第一，不像你哥哥啥事都做不好。” 呆楞着的“小女孩”有了反应，用手背抹了抹眼眶，把头垂的更低了。 自己没有妹妹优秀，所以得不到父母喜欢的理所应当的…… “小女孩”总是如此安慰自己。 突然的身体碰撞把潇寒的思绪拉回现实，潇寒马上把头垂下，低声说出一句“对不起”后，快步从一旁绕开。 行人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，刚准备道歉，一道娇小的身影就从一旁绕过，行人有些诧异地转过头，看见少女有些急促的步伐，是很怕生的那种人吗？ 片片雪花在潇寒的视野里飘舞，这样的下雪天总会让潇寒不自觉地陷入小时候的回忆。 现在的潇寒是高中在读，而老天的玩笑也是从小时候开到现在，不出意外的话会一直到自己的生命结束。 潇寒想着等到第二性征显露，外表就会向男生靠近，但事与人违，只不过是从一个“小女孩”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“少女。” 到家了，站在门前的潇寒从发呆中缓过神来，深吸一口气，拿出钥匙开门。 客厅没开灯，昏暗一片。现在是晚上十一点，学校十点放学，回家还要一个小时。 把书包放好，潇寒朝厨房走起，果然不出意外的放着还没洗的碗筷，熟练地捞起袖子后，厨房便只剩碗筷的碰撞声。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，潇寒回过头，便看到一位与自己容貌有七分相似的少女，穿着睡衣拉开冰箱门找着什么东西。 潇莹，自己的妹妹，集父母宠爱于一身，而自己就如同玩笑所说，从垃圾桶里捡来的。 像是妹妹，十点放学便被父母接送回家再吃个夜宵，自己则是没这个待遇的。 而且妹妹还十分优秀，典型的“别人家的孩子”成绩上就没下过年纪前三，哪怕在这个市最好的高中也是如此，性格上与不善交流、沉默寡言的自己也是千差万别。 或许在别人眼里，自己才是那个妹妹。 还在小学的时候，妹妹跟自己关系还算得上亲密，但到初中后就慢慢淡了起来，一周都不一定说得上几句话。 两人无言，潇寒看了一眼就转回头去，却是没看见潇莹注意力其实一直在自己身上。 脚步声，关门声陆续响起，潇寒碗也刚好洗完。 潇寒收拾完厨房，回到自己的小房间。床、书桌、椅子、衣柜便是所以的布置，简单的没有多余的色彩，却是能让潇寒安心的小地方。 脱掉衣物，潇寒缩进被窝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，靠在墙边的角落。 早上七点要到校，六点就得出发，五点四十多就得起床。潇寒又把身体往角落缩了缩，闭上双眼准备迎接困意…… 然而潇寒不知道的是，自己锁上的房门在半夜总是会被一把钥匙打开。现在几点并不重要，重要的只有潇寒已经睡着了。 房门被开了一条小缝，一名与潇寒有相似容颜的少女踩着猫步，静悄悄地在床边停下。 只是看着潇寒的睡颜，少女就感到心跳加快，屏住呼吸后有手轻抚着潇寒软乎乎的脸蛋，心跳的更快了。 少女深吸一口气，脸上露出略显病态、偏执的笑容，把手收回来后又静悄悄的出去。 如果我们不是亲兄妹就好了……少女这样想着，只能把感情藏在深处，但这也让少女越发偏激。 少女离去后的房间，如刚开始一样，没有丝毫变化，只不过熟睡着的潇寒，可爱的脸蛋上微皱起眉头，像是做了恶梦…… …… 清晨一大早，潇寒就踏出了家门。 在路上走着时不时呼出一口起，再看着白雾在眼前消散，去学校的时间，潇寒对这种无聊的小事总是乐此不疲。 潇寒就读的高中，可以说是本市最好的公办高中。初中的潇寒想着跟上妹妹的脚步，便用尽全身力气险之又险的踏着分数被学校录取。 宁做凤尾，不做鸡头。现在的潇寒却是后悔了，想着当时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考上同一所高中。 跟不上课的进度，班上稳居倒数五名，更要命的是跟妹妹在同一班上，每次的窘迫都会格外无地自容。 人跟人不能一概而论，即使是现在妹妹也保持着年级前三。 踩着响铃的时间点，潇寒走进教室在自己的位置坐下——后排靠窗。 注意到老师面露不善，潇寒知道老师讨厌每次都卡着时间点进教室的学生。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，潇寒坐下后就看着桌面的教材，没敢抬头。 “潇寒！你来说说这题咋做”预感成真了，潇寒从座位站起，看了一眼黑板，随后就把头垂下去。 “不会”刻意压着声调，声音显得小声。 “不会？昨天晚上才讲过，今天早上就不会，整天就知道听天书吗？”潇寒把头垂得更低了。 “拿书站到后面去”说完老师脸色好了一些，这才开始讲课。 本身就做在最后一排，罚站的位置离座位只有一步之遥。教室的布局是每个学生单坐，没有同桌。 潇寒环视教室一圈，看到了不断写写停停的潇莹，然后把视线移到黑板。 潇寒一开始并不是听不懂，而是总是不自觉的发呆，等缓过神都讲到后面去了。 结果就是越来越听不懂了，潇寒也不想这样，但控制不住自己，每次发呆总是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。 …… 下课了，铃声从广播中响起，但老师熟视无睹，决心要把剩下的几题讲完。 潇寒小幅度甩了甩举累书的手，又站上几分钟等到老师讲完离开教室，这才可以做回座位。 班上下课后并不吵闹，大部分人都没下座位，埋着头不断动着笔。这样的氛围对于潇寒来说，可以算得上压抑。 像是被这氛围同化，潇寒也翻开课本，查漏补缺或是刷题。 潇寒刚坐下一会儿，就感到有些头晕，视线变得模糊。 潇寒只是熟练地从包里拿出颗糖，剥开糖衣迅速放进嘴里。 原本潇寒并不喜欢吃糖，但不知道何时患上的低血压让潇寒渐渐喜欢上甜味，可以给人带来安心的感觉。 但也不是无节制地吃，只是拿几颗放在身上备用。 视野变得清晰，注意到课桌旁站着一道人影，潇寒抬了抬头，水嫩但是苍白的小脸望着来人。 是苏逸——唯一一个能跟自己说上几句的男生。 而现在正弯着腰，面带关切地看着自己。 “不舒服吗？低血压又犯了？”潇寒避开视线接触，看着桌子。自己明明没有把低血压告诉过任何人，但这家伙似乎好久以前就知道了。 “嗯”潇寒依旧压低着音调应答，因为原本的声音过于女性化，而自己也不希望别人误解自己的性别。 “附近的糖果店进新品了，要不要尝尝。我觉得味道还不错”说着苏逸从背后那出一个巴掌般大小的礼盒放在桌面。 “啊……呃，唔姆……谢谢了”潇寒看着眼前精致包装的小礼盒，苦恼地微皱起眉头。 “没必要这样，不用送的”小声中有些底气不足，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景，明明自己都拒绝了好多次了，怎么还会想着来送。 “我觉得很有必要，非常有必要”苏逸故作正经地回答，又接上一句。 “毕竟平时你都不出去看看的，不知道附近周围发生了什么变化，放假也只是待在家里。” “久了不晒太阳，头上可是要长蘑菇的哦”苏逸脸上带上微笑，情不自禁揉了一下潇寒的头顶。 潇寒身体一抖，马上把头偏开。 苏逸反应过来后，已经是满脸尴尬，眼睛中流露出歉意。 “抱歉啊，要上课了，我就先回去了。” “没事的”潇寒不知道对面听到自己的回答吗，余光中看着对方快步回到了自己座位上。 看着被留下的礼盒，想了想潇寒放回抽屉里没有动。 这不是对方第一次送糖果，但却是第一次被留在自己手里。自己明明拒绝了好多次，但对方却依旧乐此不疲。 虽然在并不让人讨厌就是了…… 回到座位上的苏逸，心里却想着靠窗那到孤独的身影。他知道对方是那个潇莹的哥哥，他知道对方作为男生却长了一幅女相。 但是真的跟记忆里的那道身影好像啊，自己的妹妹在初中时就不幸离世了，如果还活着的话，或许就应该是潇寒那样，明明心里柔弱的要死，却逞强般立起一堵高墙，拒绝与他人交流，伤心难过时只会一个人躲在角落，像只幼兽般孤独地舔舐伤口。 两道身影开始渐渐重叠，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。 苏逸知道自己是他潇寒当做了妹妹的替代品，但是……这样就好……这样就好…… 不过除去这些，苏逸还有一个疑问。 为什么喜欢要留长发，不会招人误解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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